經濟犯罪辯護律師事務所(經濟犯罪辯護律師咨詢)

作者：鄧詩云刑事律師團隊

鄧詩云律師是經濟犯罪辯護律師，北京偉恒（廣州）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擁有十余年法律執業經驗，擅長網絡犯罪、經濟犯罪辯護及刑事危機合規應對等領域。現任廣州市律師協會經濟犯罪刑事專業委員會委員、維護律師執業合法權益工作委員會委員。

在司法實踐中，盜用微信ID的案件并不少見。微信號能否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直接決定買賣微信號是否構成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近期，我們對相關判決書和不起訴決定書進行了研究整理。

司法案件

案例一：山西省晉城市中級人民法院（2019）晉05行中286號刑事裁定書

一審法院查明，張某從多個“家”購買微信ID（實名制）、銀行卡信息等公民個人信息，然后公開出售給他人，獲利84612.1元。二審法院確認了一審法院查明的事實。

張某在一審和二審中均辯稱，其出售的實名認證微信號無法看到姓名和身份證號碼，無法識別特定自然人，因此不存在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的行為。

一審法院認為，張某出售的實名認證微信賬號和密碼屬于公民個人信息，且該賬號密碼與登錄時收到短信驗證碼的手機號碼相結合。在其他設備上登錄微信賬號可以識別特定自然人。因此，張某某公司出售的實名認證微信號屬于公民個人信息。

二審法院認為，張某某出售的實名認證微信賬號的賬號和密碼可以與其他信息結合識別特定自然人的身份。據此，原審認定張某某出售的實名認證微信賬號屬于公民個人信息，并無不當。

案例2：山西省陽泉市陽城區人民檢察院不起訴決定書【2020】180號

陽泉市公安局城區分局移送審查起訴，認定犯罪嫌疑人吳某某通過自己的微信和專門從事“供給”的微信群獲取各種微信公眾號和微信ID，然后利用微信平臺，QQ平臺和淘寶到店已銷售微信公眾號300多個，微信賬號100多個，利潤總額超過35000元。

檢察機關認為，本案證據只能證明未起訴人吳某某有買賣微信號行為。沒有證據證明這些微信號是否與特定自然人綁定。無法識別該自然人的存在及相應的人名。身份證件號碼、通訊聯系方式、地址、賬戶密碼、財產狀況、行蹤等信息不能證明公民個人信息是否受到侵害。

律師點評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千三十四條第二款規定：

個人信息是指以電子或者其他方式記錄的能夠單獨或者與其他信息結合識別特定自然人身份的各種信息，包括自然人的姓名、出生日期、身份證件號碼、生物識別信息、地址、電話號碼、電子郵箱等。地址、健康信息、行蹤信息等。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侵犯公民個人信息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規定：

刑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一規定的公民個人信息，是指以電子或者其他方式記錄的能夠單獨或者結合特定自然人身份識別特定自然人身份或者反映特定自然人活動情況的各種信息。其他信息，包括姓名、身份證件號碼、通訊聯系方式、地址、賬戶密碼、財產狀況、行蹤等。

根據上述規定，公民個人信息必須與特定自然人相關聯，即“能夠單獨或者與其他信息結合識別特定自然人的身份或者反映特定自然人的活動情況”。這是公民個人信息的一個關鍵屬性。因此，微信ID能否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的關鍵在于其能否單獨或與其他信息結合識別特定自然人的身份或反映特定自然人的活動情況。

根據微信認證指南中“微信支付如何進行實名認證”的解答，用戶可以通過綁定銀卡或身份證來對自己的賬戶進行實名認證。因此，經過實名認證的用戶與公民的個人身份一一對應。與身份認證數據結合，可以識別公民的個人身份，應當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在案件1中，一、二審法院均認定微信實名帳號屬于公民個人信息，并進一步認定銷售實名微信帳號構成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

甘肅省敦煌市人民法院（2020）甘0982刑初222號刑事判決書也持類似觀點。

被告故意購買、出售除社交功能外還具有支付屬性的實名微信賬號。微信號綁定了開戶人的姓名、家庭住址、性別、年齡、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賬單信息等個人信息。仍大量交易獲利，違法所得5000余元。情節嚴重，其買賣實名微信號的行為已構成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

用戶注冊微信賬號后，需要對賬號進行實名認證，才能享受綜合支付服務。如果用戶不需要綜合支付服務，則無需對賬戶進行實名認證。也就是說，并不是所有的微信ID都是實名認證的。未實名認證的微信號能否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

根據《微信軟件許可及服務協議》第6.2條：“經濟犯罪辯護律師您在注冊賬戶或使用本服務的過程中需要提供一些必要的信息，例如：以便為您提供賬戶注冊服務或進行用戶識別，您需要填寫您的手機號碼。”每個微信ID都會對應一個手機號碼。手機號碼是否屬于公民個人信息？

廣西壯族自治區梧州市常州區人民法院（2019）桂0405行初206號刑事判決書中，法院認為，辯護人關于出售假微信號未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的觀點也與事實不符。法律規定。本院不予受理。實踐中，一些法院認為未實名注冊或已注銷的微信號中含有公民注冊的IP地址等個人信息。認為未實名注冊的微信號不屬于公民個人信息是沒有法律依據的。

對于第二起案件，檢察院認為，沒有證據證明微信號是否與特定自然人綁定，無法識別該自然人的存在及對應的個人姓名、身份證號碼、通訊聯系方式。信息、地址、賬戶密碼、財產狀況、行蹤。軌跡等信息無法證明公民個人信息是否遭到侵犯。類似的觀點也體現在河南省濟源市人民法院（2018）豫9001刑初792號刑事判決書中。法院認為，

被告出售的QQ賬號沒有真實姓名，僅顯示QQ號碼、等級和銷售價格。上述信息不能識別特定自然人身份、反映特定自然人活動情況，不屬于公民個人信息。

我們認為，未經實名認證的微信ID能否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還有討論的空間。首先，我國的手機卡實行實名制，但實際中出售的微信ID很多都是用海外手機號碼注冊的。并非所有境外手機號碼都是實名制，非實名手機卡無法識別特定自然人；其次，一個簡單的手機號碼，對于是否可以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不同地區司法機關仍有不同意見。因此，單純與手機號碼綁定的微信ID能否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還需要進一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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