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十佳律師高虹 新華社(北京高級律師咨詢)

歐盟與谷歌之間長達六年的反壟斷調查肥皂劇近日又添新花樣。4月20日，歐盟委員會指控谷歌濫用其在歐盟市場Android操作系統的主導地位，違反歐盟反壟斷規則。當時，歐盟表示谷歌需要在12周內做出回應。

近一個月過去了，谷歌仍未發表公開聲明。自2010年11月歐盟對谷歌發起反壟斷調查以來，已涉及谷歌的購物搜索、網絡廣告、網絡廣告中介等服務。2015年，歐盟的調查目標還包括Android操作系統。

據報道，谷歌曾三度提出和解報告，但均未獲歐盟接受。歐盟可能對谷歌處以創紀錄的約30億歐元罰款。

“歐盟的反壟斷指控與中國的行政執法類似，但最終需要法院裁決。但歐盟反壟斷案件最終進入訴訟程序的很少，大多數以和解告終。這就是歐盟頻繁‘放行’的原因，目的是給企業施壓。”北京市律師協會競爭與反壟斷專業委員會委員、北京良高律師事務所律師董正偉表示。

長期關注互聯網競爭的北京中聞律師事務所律師吳飛表示，即使歐盟巨額罰款實施，“短期內可能對歐洲互聯網企業的發展有幫助，但對歐洲互聯網企業的發展來說，短期內可能會有幫助，但從長遠來看沒有實際意義。歐洲互聯網公司不夠發達，不是因為谷歌的存在，而是因為歐洲市場監管所追求的價值平衡存在問題。”

谷歌及其競爭對手

2010年2月24日，歐盟委員會宣布收到谷歌三個競爭對手的投訴，分別是法國法律搜索引擎Ejustice.fr、英國比價網站Foundem和德國微軟比價網站Ciao，針對谷歌濫用其市場主導地位。2010年11月啟動了聯合指控和調查。

隨著調查的繼續，目前已有19名投訴者，包括德國報紙出版商協會(B.D.Z.V.)、德國期刊出版商協會VDZ和地圖服務公司Euro-Cities。

這意味著谷歌正在廣泛的服務領域受到調查，包括定位和導航工具、新聞和出版、競爭性搜索引擎和廣告平臺、移動平臺以及與圖書搜索有關的知識產權。

歐盟委員會文件顯示，調查范圍主要包括：谷歌是否在其免費搜索結果中使競爭性垂直搜索服務提供商處于不利地位；是否將競爭的垂直搜索服務提供商放在其贊助搜索結果中。垂直搜索服務提供商處于劣勢；他們是否給予自己的服務更優惠的待遇；他們是否對其廣告和分銷合作伙伴施加排他性義務；是否限制廣告商將廣告活動轉移到其他網絡廣告平臺。

值得注意的是，歐盟委員會的調查沒有法定時限。

投訴人聲稱，谷歌總是將其提供的其他服務，如谷歌圖片、谷歌地圖等置于搜索結果的頂部，這會對其他類似服務提供商的利益造成損害。

此外，他們還投訴谷歌提供的關鍵字廣告服務（AdWords）也涉嫌操縱。例如，Foundem認為，其AdWords廣告的質量得分有時會在一天之內從“優秀”下降到“差”，而其必須支付的廣告費也從5便士上升到5英鎊。

2013年3月，歐盟委員會向谷歌發出通知，指出谷歌涉嫌濫用市場支配地位和壟斷，違反《歐盟運作條約》第102條，并要求谷歌承諾糾正這些行為。

長期研究歐盟反壟斷法的華東政法大學經濟法學院翟偉表示，根據歐盟反壟斷執法程序，如果谷歌做出強制性承諾，并且該承諾能夠令人滿意地消除壟斷問題后，歐盟委員會可以發布決定，確認谷歌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承諾。

通過這一決定，谷歌可以避免被認定為濫用市場支配地位的壟斷者，但它也有義務履行其承諾。如果谷歌未能履行承諾，歐盟委員會無需提前確認谷歌違反了歐盟反壟斷法，可直接根據谷歌違反承諾的情況處以最高可達其全球年營業額10%的罰款。

迄今為止，歐盟委員會開出的最大一筆反壟斷罰款是2009年對計算機芯片巨頭英特爾處以11億歐元的罰款。

從搜索引擎到Android系統

接受調查后，谷歌提交了三項和解承諾。例如，2014年2月，谷歌表示，在推廣其垂直搜索服務時，將以同樣的方式顯示來自三個競爭對手的搜索結果。不過，上述計劃遭到了歐盟委員會的否決。

與此同時，歐盟的調查范圍已擴大到Android操作系統。

歐盟委員會競爭事務專員瑪格麗特維斯塔格4月20日發表聲明稱，谷歌對安裝Android移動操作系統的手機制造商和運營商施加了不公平的限制，例如要求使用Android手機。系統手機廠商預裝谷歌搜索引擎并將其設置為默認或唯一搜索工具，并捆綁推廣谷歌搜索、谷歌商店、谷歌瀏覽器等谷歌擁有的專利應用。

歐盟認為，谷歌的“不當行為”會將一些應用制造商和服務提供商擠出市場，特別是那些新成立的小公司。

“歐盟如此重要的經濟體，但互聯網企業的發展卻遠遠落后于美國，這必然會引起歐洲監管機構的警惕。”北京市律師協會競爭與反壟斷專業委員會委員、北京良高律師事務所律師董正偉表示。

“當然，不排除反壟斷調查和指控是歐盟對美國進行貿易制裁的手段。”他說。

但歐盟為何指責Android保護創新企業也值得關注。華東政法大學經濟學院翟偉表示，近年來，歐盟競爭政策將最終目標從經濟效率調整為消費者福利。歐盟此前對谷歌搜索和廣告業務的指控更多地被認為是基于保護歐盟消費者的長期和實際利益。

巨額罰款有何影響？

“歐盟對谷歌的反壟斷指控能否成立取決于兩點：谷歌是否在相關市場占據市場支配地位，以及谷歌是否濫用市場支配地位。”董正偉說道。

谷歌是否占據主導地位幾乎沒有爭議。根據歐盟委員會2010年2月對微軟與雅虎合并審查決定的數據，2009年谷歌在大多數歐盟成員國搜索引擎市場的市場份額在90%至100%之間。

據Statcouter統計，2011年1月至2012年1月，谷歌在德國搜索引擎市場的份額每個月都保持在95%以上，在法國和英國的份額也都在91%以上。

根據歐洲法院的標準，市場份額超過50%就基本確定了主導地位。因此，指控是否成立的關鍵在于谷歌是否濫用其市場支配地位。

在2013年3月向谷歌發出的通知中，歐盟委員會提出了四種濫用行為：利用在線搜索服務加強與谷歌自身產品和服務的網絡鏈接，排擠競爭對手；在專門的搜索服務中，未經授權使用第三方網站的原始內容信息；通過協議迫使網站運營商將其需要服務的全部或大部分搜索廣告業務移交給谷歌；通過與其他競爭搜索引擎廣告平臺簽訂合同或跨平臺管理系統遷移來限制搜索引擎廣告業務。

對這一指控最重要的辯護是搜索引擎是客觀和中立的，而且Android是開源的。不過，歐盟在此前的通知中指出，搜索結果的顯示和排名是基于搜索引擎確定的算法。歐盟委員會競爭專員瑪格麗特維斯塔格4月20日也表示，谷歌要求手機制造商和運營商預裝一系列谷歌應用程序，而不是讓他們自主選擇。

維斯塔格表示，歐盟對谷歌的處罰最早可能在六月份公布。如果史上最大的30億罰款被開出，會對谷歌和歐洲互聯網公司產生什么影響？北京高律師？

據相關法律人士透露，從執法效率的角度來看，歐盟將直接規制谷歌的不當壟斷行為，并賦予谷歌特定義務，迫使其糾正壟斷行為。只有在無法達到預期效果的情況下，才會考慮結構性措施，包括“剝離谷歌”、“改變相關市場結構”等。

過去的經驗教訓表明此類法規的有效性。“微軟因將WINDOWS系統與IE瀏覽器捆綁銷售而在歐洲被指控反壟斷后，受到這樣的行為監管：其在歐洲市場銷售兩款WINDOWS系統產品，一款預裝IE瀏覽器，一款未安裝IE瀏覽器。IE瀏覽器。奇怪的是，兩者的價格還是一樣。”上述人士說道。

“如果實施反壟斷處罰，無論從促進歐洲市場統一還是從維護消費者權益的角度來看，都沒有直接的積極意義。”長期關注互聯網競爭的北京中聞律師事務所律師吳飛說道。

“對于歐洲互聯網企業的發展來說，短期內可能有幫助，但從長遠來看，沒有實際意義。歐洲互聯網企業不夠發達，不是因為谷歌的存在，而是因為歐洲市場監管所追求的價值平衡。問題。”吳飛說道。

“總體來說，歐洲監管體系還是更傾向于保護個人權利、促進統一市場的發展，這也意味著市場創新的空間將受到擠壓。”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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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