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辯律師的職業倫理研究(律師刑事辯護中的職業倫理)

上海刑事律師指出，律師職業道德是最基本、最復雜的問題。關于律師職業道德的爭論一直在進行。基本思想在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是相似的，但很難做到完全統一。

讓我們從實踐和理論的角度來看三個最重要的問題。一是律師與委托人的關系，二是對律師保密義務的理解，最后是律師與公平正義的關系。

首先，律師和客戶之間的關系

首先，我們要明確一點。客戶是誰？對于這個問題，有些人到現在也沒有想通。客戶是誰？是付錢給你的人嗎？是委托你辦案的人嗎？還是客戶？真正的委托人只能是你的委托人，別人是代為委托的。不是有規定嗎，

簽訂委托協議后，見面時應得到委托人的認可。如果他不批準，它是無效的，因為你是在為你的客戶服務。所以在這個意義上，真正的客戶只能是你的客戶，所以你只能為你的客戶服務，你不能服從別人。

包括付了錢的人，或者當事人的親戚、朋友甚至家人。在實踐中，老板、領導和親戚在付錢時要求律師按照他們的意愿行事的情況時有發生。事實上，他的一些要求對當事人的利益是有害的。律師當然不能聽他的，

一定要遵從當事人的意愿。因為你真正的客戶是你的客戶。

第二，律師負責什么，事實還是證據？這一點非常重要，剛剛有人談到了這一點。明知當事人有罪，還能不認罪嗎？從表面上看，它不能。你明知他有罪還強詞奪理合適嗎？但是如果你更深入地思考這個問題，

你怎么知道他有罪？很多時候在法庭上，是控方、辯方和庭審。沒有人是當事人，也沒有人能現場再現。那么，你怎么知道當時的事實是什么？有些當事人拒不認罪并不意味著他們是無辜的，有些當事人真誠地認罪。

并不意味著他真的有罪一些證人指認了嫌疑人，出現了無數不公正的案件。人不是神仙。在很多情況下，如果你不能確認他是有罪還是無罪，你怎么能得出一個知道他有罪的前提呢？那么律師負責什么呢？對證據負責。

律師無權確認誰真正有罪或無辜。律師的職責是依法從證據出發，只能講證據不足的問題。所以你只能對證據負責，而不能對事實負責。

然后，當談到事實時，它涉及到另一個有爭議的想法。法院審判的目的是什么？這是事實。找出真相？這一理論最早來自德國。關于這個問題，我多年前去過德國，和慕尼黑大學的一位教授討論過。

德國的一些教授仍然堅持這一觀點。但仔細想想，法庭審理的目的是為了查明真相嗎？首先，我們能找出真相嗎？有些真相永遠不會被發現。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科技手段并不具備還原所有真相的能力。

有些真相是不可能發現的。當然，大多數真相是可以被發現的，但有些是不可能的。第二，更重要的是，司法活動的基本功能和目的是什么，無論是根據西方的觀點還是馬克思主義的法律觀，

有一點是無可爭議的：法律的基本功能是維護統治秩序和社會穩定。如果沒有這種功能，法律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國家為什么要設計警察、監獄和法院？如果只是普通人之間的小事，

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地評判他？這有必要嗎？不是這樣的。因為這些違法犯罪行為已經侵害了社會，危害了社會秩序。為了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國家設立了法庭。所以法律的功能不是解決個人事務，

其目的是維護國家的統治秩序。

過去有一種極端的報應刑理論。例如，眾所周知，典型報應刑的鼻祖康德有一句名言：“當公民社會已經解散時，監獄中的最后一個罪犯應該在這個社會解散的前一天被處決。”,

這是一種典型的報復行為，也就是說，法律的職能不是維護社會秩序，而只是償還罪行。如果你犯了罪，你必須處死他。即使沒有社會，你也不能放過他。但這種觀點對維護社會統治毫無意義。反過來，舉另一個例子，

以最簡單的愛斯基摩社會為例。愛斯基摩人沒有什么嚴格的法律，但他們的生活環境極其艱苦，沒有集體他們就無法生存。他如何懲罰那些侵犯族群的人？不要殺他，不要管他，你把他趕出去就完了，你會被驅逐，你會愛生愛死。

目的很明確，只要不危害社會。因此，從這兩個極端的例子可以分析出，當有國家和社會時，法律的功能是維護社會穩定，極端的報應論毫無價值。

現在回到主題，既然法律的功能和價值目標是維護社會穩定，那么法院審理查明真相的目標是什么？法院審判查明真相的目標是維護社會穩定，因此查明真相只是維護社會秩序的手段。

請注意，目的和手段截然不同，這涉及到哲學問題。因此，法律上的一些爭議往往需要從哲學層面進行更深層次的思考。想想看，如果我們從哲學層面和目的與手段的關系來分析，這個問題會更好理解。

查明真相是為了實現公平正義，而實現公平正義的最終目標是什么，以維護社會穩定。查明真相-實現公平正義-維護社會穩定體現了手段與目的關系的不同層次。

那么如何實現社會公平正義呢？當法庭內外的每個人都接受了審判時，如果程序公正，每個人都認為審判是公正的。不管真相是什么，每個人都接受它，這意味著正義得到了伸張，社會穩定。這是審判的最終目的。

從這個意義上說，很容易理解查明真相只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

最后，回到證據是否真實或客觀的問題。回到剛才的問題，因為我們不能完全還原事實，所以對于所有問題，我們不能總是達到客觀真實的目標，所以合法并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就足夠了。所以我們制定了證據規則，

設定法律真實的標準，只要標準不多元、一致，大家都認可，這個目標就實現了。因此，有必要徹底分析這一問題，即法院審判的目標是實現司法公正，

真相和查明事實只是維護公平正義的手段。

上海刑事律師指出，律師的職責是查明真相，因此控辯雙方和庭審都要圍繞查明真相履職盡責。如果我們只是把查明真相作為進行審判的手段，以維護公平和正義的目標，那么作為律師的職責是什么？就是維護公平正義。

怎么保養？如何履行職責？根據法律和證據規則，只要把證據中存在的問題作為天平一端的砝碼提出來，我們就會盡職盡責。所以無論真相能否查明，只要維護法庭審判公平正義的目的得以實現，

你會盡你的責任。如果律師試圖幫助查明真相，或者律師有問題而主動揭露委托人，這就違背了律師的整體職責，可能是為了維護暫時和個別的公平正義，但卻損害了普遍的公平正義。

這就涉及到個人正義與普遍正義的關系。所以這個問題非常基本，同時也很復雜。只有說清楚了，才能明白律師應該如何履職。

第二點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律師與委托人的關系還涉及到辯護權的獨立性問題，這個問題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統一。律師辯護權的獨立性是什么？事實上，對辯護權獨立性的理解與剛才提到的法院審判目標有關。

如果目標是查明真相，那么可以拋開當事人的意愿。為了對查明事實真相負責，你可以違背當事人的意愿獨立發表辯護意見。但如果要維護公平正義，從這個角度來說，作為控辯審相互制約的一方，

那不一樣。你沒有理由違背當事人的意愿獨立行使辯護權。因此，理解辯護權的獨立性體現在可能影響、干擾或妨礙司法審判的各種其他因素中，獨立于當事人的意志和法律規定。

但并非獨立于當事方的意愿。這個問題在律師協會制定《辦理刑事案件規范》時經過長期爭論得到明確：“律師不得違背當事人意愿提出辯護意見”。

但是，正如剛才有人提到的那樣，有時國家的現狀存在特殊情況。當事人認罪時，其實是無辜的。律師應該怎么做？我想在這里說幾句話。在這種情況下，美國律師協會的規則規定，即使當事人認罪，你也不能不認罪。

原因是什么？客戶有各種各樣的考慮。他可能承認這一罪行以掩蓋其他罪行。如果你不得不認罪，那不是對他有害嗎？所以你必須服從他的意愿。但是在國內，情況就不一樣了，有一個很特殊的現象，當事人受到壓力，

迫于各種考慮，我不得不違心認罪，只為換來一個好的態度。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律師清楚地知道這種情況的內幕，他可以進行合法辯護，并在不影響事實供述的情況下就適用法律問題提出無罪辯護意見。

所以規定“不得提出違背當事人意愿的辯護意見”，這就留下了空間，有時律師可以具體分析。當然，如果律師和委托人有不同意見，第一個前提是他們必須與委托人充分協商。

最好達成協議。當沒有協議時，如果即使他認罪，他也不會同意你的法律辯護，那么你只能認罪或退出辯護。但你不能違背他，否則你將違背你的權力來源。別忘了你的權利是私權。

它是一種產生于當事人委托的權利。

第二，律師對保密義務的理解

律師的保密義務已經爭論了很長時間。年輕的律師不知道，當《律師法》首次確定保密義務時，他們爭論了幾年。有些人認為律師首先應該對法律負責，那么他們為什么要對客戶保密呢？后來，它終于通過了，

上面寫著保密義務。保密義務可分為相對保密和絕對保密。當然，與大多數國家一樣，采取相對保密的義務是沒有問題的，也就是說，對已經發生的事情保密，但對尚未發生的會危及社會的事情保密。

后來《刑事訴訟法》修改時，增加了律師的保密義務。但直到現在，對保密義務的理解仍存在許多偏差。包括說公安機關找律師，找律師調論文，做筆記，查收費，查合同，甚至查封律師事務所收費賬戶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此類情況頻頻發生。他的理由是律師可以保密，但是你不能對抗偵查權。這些做法都是錯誤的，有一點必須明確，律師保密義務就是免作證權，如果說律師只是對個人保密，沒有必要由法律規定。

法律之所以明確規定律師對當事人有保密義務，這個規定本身就是為了對抗偵查權，所以律師的保密義務就是律師的免作證權，免作證權的含義，就是可以對抗偵查。這點很重要，這個問題希望律師對它的內涵要有正確理解，

同時要堅持的原則。如果律師的保密義務沒有了，出賣了當事人的利益，律師就失去了當事人的信任。

律師之所以有對當事人保密的義務，是因為律師制度的建立有一個基本的根基，就是律師與當事人的互信原則。互信原則包括兩個方面，一個是律師對當事人的保密義務，一個是當事人不能靠揭發律師來獲得從寬處罰。

當時李莊案件就很明顯，當事人揭發李莊獲得從寬處罰，如果那樣做，律師還敢于為當事人全心全意地服務嗎？那么如果司法機關接受這樣一種做法的話，當事人就可以不斷地效仿，一看自己的罪太重了，

就會想到以揭發舉報律師的方式求得從寬處罰，那么律師還相信自己的當事人為他盡心盡力嗎？相反，如果律師不對當事人保密，可以出賣當事人的隱私，當事人怎么敢相信你，

怎么敢跟你說真話呢？所以律師的保密義務和當事人不得揭發律師，從這樣兩個角度體現了律師與委托人之間的互信原則，而這個互信原則正是維護律師制度賴以存在的根基。如果這個原則問題遭到破壞，

就等于挖掉了律師制度的根基，就從根本上破壞了律師制度。這不是危言聳聽，這個問題非常嚴重！

三、律師與公平正義的關系

多年前就談過對律師與公平正義的關系。律師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既不代表正義，也不代表邪惡。據了解，這個觀點多數人是認可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是反對的。其實，認為這里有個哲學問題、有個關于正義概念的問題，

那就是在談到正義時，對正義做何解讀？

什么是公平正義？以及誰代表正義？正義只有一個，當某一個問題多方發生爭論的時候，誰都認為自己代表正義。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經常搞大辯論。那時候叫“打語錄戰”，就是每一方都拿著毛主席語錄，

翻著語錄來跟對方辯論，誰都自認為是維護毛澤東思想的，維護無產階級理論的，但爭論了十年也爭論不清楚。說明什么？是每個人對正義的理解不同，所以，誰能代表正義呢？

民意也是如此，什么是民意？是不是要服從民意？法律和民意的關系一直爭論不休。有一次在電視臺現場錄節目，在場有三四十位觀眾，大家知道那種形式，當雙方提出觀點時候，由觀眾舉牌來表示，支持哪一方，

但現場就從來沒有出現過所有人都舉牌支持一方的，總是有兩種觀點。那么到底是哪一方代表民意呢？如果現場有四十多人，假如有三十個人占多數，那么你怎么知道場外會不會又有相反的結果呢？十幾億中國人，

你怎么統計誰代表民意呢？

所以回過頭來說正義，正義不可能是多種正義，正義只有一個。當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理由和權力證明他是正義化身的時候，你怎么代表正義？所以說律師不代表正義，但可以追求正義，

律師的職責就是全心全意地忠實履行了職責，就起到了維護和追求正義，包括體現正義的作用。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你不能說他代表正義，也不能說律師與正義無關。兩種說法都是極端的。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是想表明一種觀點，就是談律師和公平正義關系的時候，首先要搞清楚什么叫公平正義？要搞清楚哪一種主體才能夠體現公平正義？包括法官，法官站在主持公正的位置上，某種意義上來說，

一個法官可以代表公平正義。但只是他應該代表，他能不能代表？這也得看事實。覺得從這個角度來分析，就好理解一點。談到律師的職業倫理，重點談了這三個方面的問題，與大嘉探討，是律師與委托人的關系，

再一個是對律師保密義務的理解，最后是律師與公平正義的關系應當如何理解。上海刑事律師事務所